笑。
下一刻,周语矮身上车。
绝大多数的担惊受怕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当你真的身处其位,你会发现这件事,其实并不如想象中那么恐怖。
比如说离婚,再比如说坐牢。
走进高墙大狱的第一刻,周语有种亲切感,梦里千次出现,万次逃避。当她终于回归这里,她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轻松踏实起来。
进去的第一个晚上,周语步伐泰然,里面所有的“老油条”都在饶有兴致的等着看她原形毕露的嚎啕大哭。
但她很安稳,往后的日子里,这种安稳一直在她身上体现。
白天的时候,劳动,操练,上课,排队吃饭排队洗澡。感觉跟体校里差不多。
开饭前会唱歌,唱那种每句都是感叹句的歌。发泄着劫后余生后迫不得已的亢奋。
她参加一切积极向上的活动,在多个项目上拿奖。在各项游泳比赛里,将纪录定格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制高点。
到了晚上,周语借着微光给父亲写信。熄灯后就躺在能看见一小方星空的铁窗下,看雪白的探照灯一次一次从窗前扫射而过,听下铺女人时深时浅的啼哭。
下铺的女人叫阿荃,犯事较周语轻-----抢劫罪,只判了三年。但她依旧受不了,生生将自己逼上绝境,随时都想一死了之。
反之,周语在这里能吃能睡,夜无梦,还长胖了。
到第三年的时候,阿荃刑满释放,那女人又怅然若失,觉得此生已毁出去也了无生趣。
那时阿荃问周语,你还有十多年,你想不想自杀。
周语说:“不想。”
“一次都没有想过?”
“从来没有想过。”
“我的天,你怎么做到的?”
那时,她们出操后进行着短暂的自由活动,周语抱膝蹲在墙根下晒太阳。她仰着面,眯着眼缝笑一下,说:“有盼头!”
那个得意忘形的模样,尽管头发被理成寸头,但她的黛眉红唇,还有铺满她脸上夺目的阳光,一直照射了阿荃往后的一生。
阿荃知道,周语有个一心等待她的男人,几乎整个监狱的人都知道。
每逢顾来去看望她,大家便起哄着,脸皮厚如周语,竟然也会觉得不好意思,像个怀春少女那样的笑。
顾来几乎每期探监日都去,两人隔着防弹玻璃,通过电话聊天。
一开始没话说,大眼瞪小眼。
后来他会结结巴巴的说些笑话,周语本就爱笑,果真就被逗笑了,问:“从哪看来的?”
“故事会。”
周语调侃:“下回背熟了再来。”
“哦。”
沉默,珍贵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语没话找话:“最近干什么呢,都瘦了。”
顾来抹一把脸,说:“攒钱。”
周语“哇”一声,“怎么,顾老板要干一番大事?”
“不是,”他一本正经的,“欠了别人钱总是要还。”
周语心一悸,嘴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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