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先帝才是野心勃勃的那一个,先帝才是枕戈待旦的那一个,先帝才是杀伐决断的那一个。
先帝才是那个看着膝下皇子皇女,夜夜泣血、日日心衰的那一个。
先帝有一屋绝世神兵,一身彪悍武功,一世雄才伟略。
曾是灿若骄阳的朗朗少年,心怀天下的傲气/皇储。
本该成为一个战功彪炳的武帝,本该成为一个流芳百世的仁皇。
却眼睁睁看着家国败落,却只能在历史中留下一事无成、怯懦屈辱的笔墨。
与朝凤鏖战数月,终于获胜,再不曾亲赴沙场,仍是蛰居蓄势,更在次年将帝国公主嫁予朝凤。
据说是长公主跪在殿前主动请缨。
玄雍问鼎天下之后,新帝莅访朝凤,诸臣跪安。
长公主仍是那么漂亮,摸着他的脸掉眼泪。
谁也无从得知敌国公主在注定无法登基的、被冷落的皇储手里受到过什么样的对待。
先帝退位这一年里,不曾同他说过一句话,他以为自己面临的必然是疾风暴雨般的斥骂。
可先帝好似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只是眼神涣散,对着空气嘶哑地说:洛儿
他愣在原地。
先帝从来没有这样叫过他。
他说:父皇。
先帝却并没有回复他。
先帝看着明黄色的龙帐,语气好似喃喃自语:洛儿,洛儿,洛儿,我的洛儿
他握住先帝青筋暴起的、苍老粗大的手,皱着眉头:父皇,洛儿是谁?
先帝这才将视线移到他身上,低低笑了会儿,道:洛儿?洛儿是我抱着长大的孩子,是我最骄傲的孩子他生在这个皇家他活在这个世界上太苦了。他我看不下去了他什么都不说我不知道他有什么愿望我替他做不了别的事情只想给他个解脱
可,他、他竟然第一次对我提了要求
我最爱的孩子,第一次对他的父亲提出了要求当父亲的,怎么能不满足?
他说,他不能死,他要等一个人
他要等一个人
原来、原来他出现在这里,是要等一个人
这么重要的事情,他竟然都忘了,跌跌撞撞了那么久,才想起来
可他终于想了起来我,开心呐。
他紧咬下唇,沉默不语。
先帝说完之后咳了几口血,殷洛急得用沾了雨水的衣袖接住。
玄色的龙袍上开了几朵小小的血花。
他看到一旁放着一张叠放整齐的、干净的白手帕,伸手想去拿。
先帝按住他的手,止住他的动作,摇了摇头,自己吃力地拿起那张白手帕,却不是用来擦掉嘴角的血。
而是慢慢地、慢慢地擦掉他脸上的雨水和混杂在雨水里流个不停的眼泪,摸摸他的脸颊。
过了半晌,先帝才开口,语气却不是自言自语了。
殷洛。
为父没办法再陪你了。
你
先帝闭上双眼。
你好好的。
手帕从面前掉落,青筋暴起的手落到床上。
他先摸先帝的胸口,后又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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