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知道他这是谦虚了。颜玉金的医术不是医宗这一流的,但也是独成一派的鬼手,在四境还颇有些名声。
“楼主看出了什么?”
这回颜玉金没有再开口了,取而代之的是直通入邵昭脑中的传音。
“盛会七年一次,原来我以为,因为这七年一次大家蜂拥前来,才导致看上去病人极多。可我后来发现,每次都会涌现一大批患同一种病症的人。”
“那病症形同瘟疫,但又范围得当,感染的人只会显露咳喘伴随敏疾,经医宗的手后,患病的人里还是要死亡一半。每一次都是一半,数量从未少过。”
“外界不懂医的发现不了,还以为是常态。但我有情报生意,这种情况,是四百年前开始的。”
又是四百年?
“我知道清远道君一直以来私下的恶行,也在怀疑这件事的真相。但南境仙障隔绝邪祟,这个可能并不大。所以,邵姑娘留意着些,若没有自然皆大欢喜,若还有……”
颜玉金没有再说了,意味深长地看一眼医宗牌匾。
这一眼不是揣度妄议,而是对南境境况的重新测量。
邵昭明白他想说的,细一思量后应下来。
她想到的倒和颜玉金不一样。
听颜玉金这么描述,症状每次一样,每次死一样的人。这更像是祭祀会有的流程。
南境是个神秘的地方,仙人庇佑不说,习俗也是不为人知的,有人蒙混在里面行恶事,这也并非不可能。
现在的问题就是,医宗在其中是制止的角色,还是帮其掩盖的角色。
她想得出神,连桌案前站了人都没发觉。
一只骨节分明,遒劲有力的手伸过来不客气地抢过她手里的朱笔,顺势在她额上一敲。
“啊!”
额上疼痛,她忙虎着脸抬头看是哪个混蛋胆大包天。
公孙无落一脸不羁站在桌案前,一手把玩朱笔,一手撑在桌上,似乎在等着她反击。
她一边揉着额头,一边努力扯出一个营业微笑,慢慢说:“君有疾否?”
公孙无落皱眉道:“说人话。”
“我是想文雅一点说的,真说出来,我怕公孙师兄生气。”
“说,你公孙师兄大气。”
邵昭:“你有病吗?”
公孙无落:“……”
他笑了,倾身语气危险道:“卿本佳人,奈何求死。”
颜玉金忙上来拦着说:“哎哎哎郁兄,邵姑娘本就是在坐诊,一天说这句话说不下千次,你要动手这不是无理取闹吗。”
邵昭淡定地吃了一口瓜,笑容和蔼可亲。
“和一个小丫头动手,是你喝多了还是我失心疯了?”公孙无落挥开颜玉金,大喇喇坐在病患坐的位置上,“今夜医宗宗主在仙乡瞭望台大设宴席,我特意来提醒的。”
邵昭:“提醒什么?”
“我提醒你,最好和你那师姐称个病,不去为好。”
“设宴是好事,怎么着,上面难道会有我这个小丫头不能看的东西?”邵昭着重咬了“小丫头”三个字,报复他把自己看轻。
公孙无落也不在意,勾唇笑了笑:“是啊,小丫头还不够格去看呢。”
“上面什么也没有,你要去就去,但记得把面蒙上。”
邵昭云里雾里:“为什么?”
公孙无落不欲多说了,想起什么有些不虞地摆摆手:“规矩。”
他说完就走,只留邵昭百思不得其解,看向颜玉金,他也是不明所以。
“古古怪怪。”她嘟囔着收好东西,未曾细究公孙无落方才看着她时眸底深色。
似乎隐藏了什么。
请收藏:https://m.afti.cc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