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瘦而长,半张脸沉在阴影里,光与影形成一种极度的对比,将他的轮廓勾勒得更加分明,美而妖。
他支肘撑着脸,修长如玉的食指随意地在眉尾点动了两下,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们俩今天去了哪儿?”
语气中透着一丝嫌弃,把阿猫阿狗都往他这里引。
楚翊与夏侯卿四目对视,一人笑得温文,一人笑得凉薄。
“夏侯尊主可要留下?”楚翊不答反问。
这句话的语外之音也等于是承认百里胤、楚祐他们是来找自己的。
留?夏侯卿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提议,眉眼一挑,轻笑道:“你倒是半点也不见外。”
夏侯卿眯了眯妖魅的凤眼,紧紧地盯着楚翊,想看他是不是在客套。
楚翊的眼睛如两汪幽邃的深井般,平静无波,不动如山。
夏侯卿既然看不出端倪来,就索性不动了,眼角又往外睨了一眼,只见楚祐他们已经在小二的恭迎下迈入大堂。
他既喜欢看戏,又喜欢看人失态。
那就留在这里好了,反正是人家请他留下的。
夏侯卿悠然自得地执起酒壶,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逍遥酿,连斟酒的动作都十分的张扬华丽。
戚老默默地退下了,像一缕幽魂,步履无声无息。
夏侯卿随性地喝了两口酒水,突地面色一变,转头掩面轻咳了两声。
他原本就雪白的面孔又白了一分,少了平时的妖异,多了几分荏弱的病态。
顾燕飞扫了一眼夏侯卿杯中的酒水,心里嘟囔着,都跟他说他阳气不足了,还喝寒性的白酒,真是找死!
夏侯卿摸出一方白帕子,擦了擦嘴,随手丢掉,又紧接着摸出一方红帕子,慢慢地擦拭起手指。
“……”顾燕飞嘴角几不可见地扯了扯。
她原本想给夏侯卿弄杯符水喝的,可瞧他现在恨不得把手指仔仔细细擦上三遍的样子,就知道这人的洁癖比起宗门的三师兄有过之而无不及,肯定不会喝。
若是扎针的话,他怕是还要求重新给他打一枚针,用了就丢掉。
罢了。
顾燕飞心头念头飞转,最后伸出一根食指往桌上点了点:“手。”
正在用帕子擦拭着手心的夏侯卿嘴角撇了撇,心道:他为什么要听她的?
心里这么想着,一只手却伸了出去。
“贴身放着。”顾燕飞就往他手上拍了一张符纸,心有不舍:这道符不好画,她画了几十张,才成了这么一张,可以温养身子。
符纸贴在了他左手掌心,风一吹,符纸“簌簌”地飞起一角。
夏侯卿垂下了眼睫,眼尾绷紧,似在强自忍耐着什么。
洁癖就是病啊。顾燕飞耳边不由想起了九师姐曾戏谑地评价过三师兄。
思绪间,雅座外已经响起了“蹬蹬蹬”的上楼声,有几人朝这边而来,脚步声临近,还夹着些许说话声。
楚翊慢条斯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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