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泽呢?怎么没跟你一道回来?”
孟婶也殷殷地望着风煊。
风煊从未承受过如此沉重的视线,哑声道:“小泽……我让他留在北疆了,留旁人我不放心。”
刘嬷嬷和孟婶脸上有明显的失望。
谢陟厘忍不住道:“奶奶和婶婶请放心,阿煊一定会让小泽回家的。”
“公事要紧,公事要紧嘛。”刘嬷嬷摸索着握住谢陟厘的手,“老婆子眼睛看不见,能不能碰一碰贵人?”
谢陟厘忙说可以,又补充道:“我不是什么贵人。”
“大将军王相的女子,难道不是贵人?”
刘嬷嬷说着,手轻轻抚上谢陟厘的脸,又又摸了摸谢陟厘的头顶,笑眯眯道,“殿下的眼光向来高得很,老婆子虽然没法瞧见,但也知道贵人是个了不得的好姑娘。”
风煊在旁边看着谢陟厘,微微笑道:“嬷嬷看人,向来是极准的。”
谢陟厘:“……”
这到底是夸她还是自夸?
不过谢陟厘瞧刘嬷嬷的眼睛似乎不是全盲,问起来,才知道刘嬷嬷年纪渐大,视物便越来越不清楚,所以才告老归家的。
头两年还模模糊糊能看出个大概的影形儿,这两年是彻底只剩一点朦胧的影子了。
谢陟厘见刘嬷嬷眼央有障,作青白之色,很像《外台秘要》提到的青白障,用金针拨障之术可治。
只是她的针法学得还不算到家,不敢擅行此术,便打算回去照《千金要方》的法子做些神曲丸试试。
孟婶极力留客:“饭都没吃,怎么就走?”
刘嬷嬷也拉着她的手道:“老婆子瞎了也不止一日两日,不急在这一下。”
谢陟厘便让刘嬷嬷在椅上躺下,刘嬷嬷直说当不起,不停闹着要起来。
谢陟厘在旁的事情上随和得很,在医治上头却是说一不二,语气温和,态度坚决,刘嬷嬷反抗不得,只得乖乖躺下了。
摇椅放在院树下,那棵梨树昔年小小一棵,如今已经长得高大粗壮,只是叶子落完了,只剩光秃洁净的枝桠,指向同样洁净的蔚蓝天空。
时光在此逆流,青绿的树叶生满枝桠,饱满的梨挂在枝头,枝桠间两道小小的身影在摘梨,那是少年时代的自己和小泽。
阳光明亮,照得风煊的眼睛一片刺痛。
树下的谢陟厘轻轻揉按着刘嬷嬷眼周,她柔顺发丝在阳光下丝丝闪亮,与刘嬷嬷的白发相映成趣。
风煊在旁边看着,这一刻仿佛看到了时光的河流是如何从少年淌到青年,是如何连接起他的过去与现在,以及未来。
谢陟厘抬起头,便发现风煊一直在瞧着她,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不知哪里有什么不对。
风煊收回视线,望向光洁的树梢,微微露出了一丝笑容。
她是不知道她有多神奇的。
她只是这么坐在他的视线里,便能驱赶他心所有的痛楚和遗憾。
午在孟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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