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环儿言语之中,处处暗藏机锋,不禁怒上心头,厉言出声。
环儿遮唇挑起一丝冷笑,斜眼看向桂枝。桂枝会意,自袖中掏出一只细银发簪,呈于众人眼前。
那银簪也就成年男子的巴掌长短,簪头透雕成玫瑰花式,样子小巧精致,簪身上尤挂着阴干的血污。众人一瞧,便知这是凶器无疑了。
沈辛夷随意瞥了一眼,便阖下双眸,语意清冽道:“秋玉,你一向与红凝交好。这簪子,想必你也认得。”
“我……我……”秋玉绞着手中帕子,吞吐不能成言。她心中明了,这簪子她前些时日里还见红凝戴过,这必是红凝之物无疑。
“昨儿夜里,我便瞧出了你的异样。又顾念着人多,这才未曾细问你。”沈辛夷面色沉沉,厉声问道:“昨儿夜里若不是这丫头命大,便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如此,你还要包庇红凝吗?”
秋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惶惶说道:“夫人,我与红凝自小一处长大,又怎会不知她的为人品性。红凝就算再怎么泼辣,也不会生出杀人的念头,这肯定是哪里有了什么差错。”
环儿眸中冷寒一闪而过,咳喘了几声,声泪俱下的哭道:“秋玉姐姐,环儿知你一向与红凝姐姐交好,可这知人知面不知心。环儿也……也未曾想到红凝姐姐会下此狠手……”
秋玉听环儿此番添油加醋,再也忍不得心中怒意,大声呵斥道:“住嘴!红凝也是你说得的!你是得了谁的好处,这般往红凝身上泼脏水,非要生生逼死她才肯作罢吗!”
“姐姐……环儿没有说谎。”环儿见沈辛夷面有不忍,索性扑倒在地,病体颤颤难自持,尤痛哭道。“环儿是清白的,求夫人做主……”
秋玉双眸透红,恨不上上前撕咬环儿,恨恨啐道:“枉我当日那般抬举你,竟生生养出只白眼狼来!”
两人一个气焰高涨似烈火,一个凄凄惨惨如弱草,众人心中天平立倒。
沈辛夷猛然拍案,喝道:“秋玉,你还不说实话。非要我寻了别人来问,你才死心吗!”
“夫人……”秋玉嗫喏了两句,她从未见过沈辛夷这般怒貌。她知此事至此,已无回环之地,瞬时颓然跪地,声噎语塞道:“回夫人,这簪子是……是红凝的。”
环儿心底长舒了一口浊气,至此才真正放下心来。
就在此时,一直缄默不语的张靖倏然开口道:“既然这凶器都呈于此处了,那这行凶者呢?”
沈辛夷面露难色,涩然道:“自昨儿夜间便不见了人,丫鬟婆子亦寻了几遍,也未有任何消息。”
张靖凝目细思,红凝这个丫头也算是他自小看大的,脾气品行没有不知的。可方才环儿这丫头,句句直戳红凝死穴,难不成这其中还有别的缘故。怎奈红凝那丫头又失了踪迹,诸事皆是环儿的片面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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