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还小呢。”
说完这句,转身走进内殿。
像是否认,又像是没有否认。
李显急得抓耳挠腮,“阿娘什么意思?”
李贤凤眼斜挑,瞥一眼李显,“现在是武家兄弟娶妇,又不是你娶亲,你着急上火做什么?”
李显小声嘀咕:“我觉得肯定是裴十七,不然阿娘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你说是吧,阿弟?”
他转头找李旦寻求支持,结果只看到一道匆匆离去的背影。
李显一脸茫然:“走得那么快干什么……”
裴英娘回到东阁,取下发间的簪环首饰,绵密的长发拢成一个圆髻,簪一根灵芝碧玉簪子,换上一身半新不旧的葡萄锦圆领胡服,脚蹬一双鹿皮长靴,兴冲冲踏出正堂。
半夏和忍冬跟在她身后,两人也都换了一身轻便的装束。
刚走了没几步,迎面只见李旦从廊檐那头匆匆走来,眉头轻皱,神情淡然,看不出喜怒。
她轻扭脖子,看向武皇后,大眼睛眨巴眨巴,等着后者的吩咐。
武皇后说她是意外之喜,特地把她带到李治跟前展示,肯定怀着某种目的,只要她老实听话,武皇后应该不会把她怎么样吧?
李治的反应全在武皇后的意料之中。
这个温柔多情的男人,永远怀着一副慈悲柔软的心肠,哪怕当了皇帝,也依然如此。
贺兰氏以为趁她和李治有矛盾的时候加以挑拨,就能趁虚而入?
未免太小瞧她武媚了。
贺兰氏的手段,甚至不如掖庭的低等户婢。
而她从太宗身边不起眼的才人,到李治最为宠爱的皇后,再到参与政事的天后,起起落落,历经风雨,岂会怕一个乳臭未干、嚣张跋扈的小姑娘?
贺兰氏忘了,她和家人享受的荣华富贵,全是靠着她这个姨母的庇荫得来的。
想效仿她的母亲,做第二个韩国夫人?
那就遂了她的心愿罢。
武皇后眼含笑意,对着裴英娘点点头。
这个裴家小娘子,年纪虽小,却镇定大方、乖巧顺从,倒是个可造之材,比武家和武家姻亲那群不知所谓的纨绔强多了。
最重要的一点是,裴家小娘子足够本分。
裴英娘如果能看懂武皇后在想什么,一定会哭笑不得:她根本不镇定,手心都是潮湿的汗水好吗?
她按着武皇后之前的嘱咐,鼓起勇气,抽出丝帕,递给李治:“请陛下莫要伤悲,我、我害怕。”
反正她才八岁,说话不用顾忌。眼圈一红,别人就会软语温言哄她。
李治恍然回神,接过手巾,拂去泪水,怔怔道:“你今年几岁?”
声音又轻又柔,生怕吓坏眼前的小娃娃。
裴英娘脆声道:“八岁。”
“家住何坊?”
“金城坊。”
“父母是什么人?”
裴英娘顿了一下,“我父亲是门下省左拾遗裴玄之,母亲出自江东褚氏。”
听到褚氏的出身,李治眉峰轻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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