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就能把陆兆业捅个子嗣艰难。
栖梧阁里多藏书,一架一架书卷散着淡淡青墨香气。月牙玉钩将真珠帘半笼起,金鸱小鼎香炉里烟熏缭缭。
沈兰池找着一把小剪子,在手里掂了掂,觉得尚算顺手。今夜若是用不上这把剪子,那是最好;若是用上了,也希望陆兆业忍着点,别怕疼。
就在此时,她脚边的一块地砖颤了颤,继而缓缓向上抬起。
“咯吱”的响声,就像是磨着刀刃般刺耳。沈兰池吓了一跳,立刻退后一步,拿剪子指着地上这块翘起的方砖。
但见那方砖抬起,露出一双眼。
这眼睛的主人看到沈兰池握着剪刀的身影,登时愣住了。
“夜……夜安……”
“你……你也安……?”
沉默。
沉默。
沉默。
随即,方砖啪嗒合上,恢复原样,仿佛无事发生。
沈兰池:……
这不是在自欺欺人吗!
她抬起鞋履,狂踩了一阵那块方砖。终于,底下藏着的人受不住了,一咕噜掀开了砖块;一个男子哧溜从底下的暗道里爬出来,半跪在地上。他掸了掸袖上浮土,诧异道:“兰兰,你,你怎么在这里?”
是陆麒阳。
谁也不知道,世子为何会从栖梧阁的暗道里爬出来,灰头土脸地吹着衣上的灰土。
“我住在此处。”沈兰池小舒了一口气,收回剪子,道,“我姑姑说,慈恩宫里的地炉坏了,因此把我赶到这儿来过夜了。你又是在做什么?”
陆麒阳站起来,道:“从栖梧阁去慈恩宫比较近,我从前一直是走的这条道。不过这栖梧阁晚上从来没人住,这还是我第一回碰见有人上这儿来睡觉。”
“你去慈恩宫做什么呐?”沈兰池疑道。
“……你说我去做什么?”陆麒阳反问。
“我怎么知道呀。”她嘀咕。
就在此时,外间里传来孙福霖的一声惊呼。
“呀!世子,您怎的在此处?这沈姑娘可是皇后娘娘的贵客,您这样子闯进来,可是于理不合呐!”孙福霖瞧见陆麒阳的身影,急得团团转,“您可快些走吧,趁着没人瞧见您。”
孙福霖这副急着赶人的模样,愈发惹得沈兰池起疑了。
沈皇后一下治下严谨,沈皇后的宫人也向来守规矩。凡有发现这等不合条律之事,皆会回禀给沈皇后惩处。这孙福霖不仅不将此事回禀沈皇后,还一副有心包庇遮掩的模样,一点儿都不像是沈皇后多年的心腹内监。
“哦?赶我走?”陆麒阳眸子微合,打量起孙福霖来,“孙公公,若是小爷不肯走,就等着你去将皇后娘娘请来,那你又要怎么做?”
孙福霖额有冷汗,道:“世子还是莫要为难小的了。这点小事,小的又哪敢去叨扰皇后娘娘?”
“你不让我留这,是吧?”陆麒阳拧了拧手腕,笑嘻嘻地朝孙福霖走去。
“世、世子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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