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这么一身伤痕地方,怎么会是短短的八个字,便可一笑置之的?
“就是打打杀杀,生生死死,瞬息万变,千钧一发。”陈博涉转而看着他,“长刀一挥,瞬间便能了却一个人的性命,谋略一错,便能埋葬一个营的性命。狼烟、烽火、遍地杀戮,你还想听什么?竭尽你所能想象的惨烈,可能不过如此了,真实的战场,比之更甚。”
“所以每次归来的时候,便愿意将话埋在心底,什么都不说吗?”云霁想起那个男人每次下了战场,总是闷不做声的样子。从未将他的经历与自己分享一毫一厘。
有时他会怀疑男人只是把他当成个泄欲的工具而不是真的爱他,如果爱他的话,至少也应该像床头夫妻那样有些枕边私语,但男人对他,却从来没说过。
“你为什么这么问?”陈博涉觉得这个问题仿佛意有所指,而当他看着季先生的时候,季先生的目光却仿佛看着远处的烛台,又仿佛什么都没在看着,陷入了……回忆之中。云霁没注意他的问话,还在想着前世中那个男人的事。
一辈子的时间,明明已经做尽了夫妻之事,却依然不了解,甚至连彼此的心里到底是怎样想的都不知道,这该是一种怎样的悲哀。
“季先生?”陈博涉看着眼前的人,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他似乎觉察到了,季先生的心里还有另外一个人。而且现在,季先生正在想着那个人。
会是什么人?什么人能够占据了季先生的内心?什么人能够使得季先生在回忆的时候,眼底还能闪过缱绻的眷恋,甚至还有一丝温柔?
那个人就是季先生在陇南山中消失了这么多天的原因吗?季先生这么长时间不回来,就是去见那个人吗?
那个人是谁?是男是女?是季先生的什么人?难道季先生已经娶妻生子了?还是另有他不知道的一个人,与季先生保持着非比寻常的亲密关系?
乱七八糟的想法和猜测在陈博涉的脑袋里面盘旋着,他渐渐不安了起来,伸手在云霁的脚掌上重重地捏了一下。
云霁吃痛地想缩回脚,却被抓着脚踝拉了过去。
“你放开我。”
云霁挣脱了一只脚之后翻了个身子,变成了趴在地上的狼狈样子,结果被陈博涉从腰部拦腰一揽,整个人跌进了陈博涉的怀里,令陈博涉抱了个正着,变成了个坐在陈博涉怀里的姿势。
陈博涉从背面贴了上来,将他抱住。他能感觉到后背贴着陈博涉的胸膛,能感觉到心脏跳动的声音,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
“先生刚才……是在想什么?”陈博涉的话语扫在他的耳边,不再是正经说话的声音,而是变成了轻佻的腔调,变得似乎有些陌生了,又像极了在马车里的时候,那种带着调戏和逗弄的态度。
“将军!”云霁奋力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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