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走了两步,眼尾沾染上一抹淡淡的落霞色,头上的玉冠明晃晃耀眼,他真的只是一个清俊华贵的公子模样,这种感觉不是来自他身上的环佩琳琅,而是来自他的仪态与端正华贵的外貌。
他身上,他整个人都浸染着士族的奢靡感,望着他很容易想到金玉或一切华美的东西。
再或是冬日清新的雪,扑面而来。或者春日的花,随水流逝。
他永远拒人千里之外,目光却永远柔和。
也许这便是所有大家闺秀的模样。
“让梁山伯过来,请师长让梁山伯过来。”
那双眼睛渐渐归于寂寥
颜真卿沉默了,他的母亲也是如此,从柔和的目光到深深的寂寥,如此便是一生,没有痛哭没有不甘,好似一条路从开始到归途。
“什么?你说莫子初被打出血了?谁干的。”
陆展元扭扭捏捏,
“祝……祝英台,万一他真是女子,那那我穿着四角裤的模样不不不是丑态不是也被看了吗?我还还开门换过衣服,天啊!让我死吧。”
少爷我跌坐在椅子上,思虑都停滞了。
“文才,你千万挺住,大家都没个主意都指望你了。说真的你到底向谁啊,这选项很掉好感的。”
“我向莫子初。”
陆展元咂了下嘴,心里不是滋味,小声嘟囔,
“怪不得祝英台找梁山伯过来,渣男!”
从学生寝室到颜真卿处住要走半个时辰,路上不少学子都在围观,有人小声讨论,
“祝英台真是女子吗?”
“不可能吧,这也太出格了。女子就该相夫教子,她八成是疯了。”我平静地推开门,
“师长学子过来了。”
颜真卿略一颔首,直入正题,
“国子学的消息网灵通,你应该知道发生什么,你如何看?”
我行礼,长袖遮住面容,
“祝英台打人在先。”
颜真卿放下茶盏,这一刻也慎重起来,每个字都在斟酌,
“你要按理行事?”
我放下长袖,却不知这番话该面向谁,
“不然呢?若是按人情行事,明日这天下的男子是不是该在女德里加一条‘被训戒、辱骂不得还手’?”
“何其荒唐,女子不能入学入仕,不能抛头露面,天下人就看不得女子舒服一点,从尧舜之时,恶兽食人,终于人战胜了它们,没有外患,于是便把矛头对向女子。从始至终人的血腥残忍就没有停止过。”
颜真卿转过头,
“文才,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饮酒了吗?”
“对,就是这样,定义为疯子,疯子的话是不可信的,如此便可如什么也没发生过,高枕无忧。为什么好似你也受害者,你明明是得利者。”
我低下头,冷冷瞥了莫子初一眼,
“死了没,不死就和我走,丢人现眼。”
我一挥衣袖,浩浩汤汤的人群也要随我离去而散开。
祝英台突然开口,
“我愿验明正身,可造谣诽谤者按理应入大理寺狱。”
祝英台要脱掉衣衫,大家都慌了,连忙扑上去抱住腿说不用,祝英台已经除掉长衫,终于门又被推开,门外男子俊雅清朗的面容与狼籍之地格格不入,他一撩衣袍跪了下来,
“学生愿以性命担抱,祝英台绝对是男子。”
人群中传来抽泣声,
“太感动了,这绝对是爱……唔唔唔”
这位同窗的嘴马上被捂上。
祝英台仰头闭上眼,鬓角的发濡湿,斜飞入鬓的眉让他没那么狼狈,他还是没有哭出来。
从始至终,他的美为他的生命中增加了太多争议。
我感到
愧疚
回来的路上,梁山伯与祝英台并排而走。
“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我会看着自己的同窗见死不救?你我再多过节也不至于扯上人命,仅此。”
“梁山伯,你生错了地方,若你是士族,我们会是好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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